小红炒鸡蛋的《无人离岛》小说内容丰富。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:监察队长陆路的女友,离奇地在旅游过程中死亡,陆路只身前往巴厘岛一探究竟。
在孤岛上,各色人等粉墨登场,有上司,有同事,有合作公司,也有验尸官,到底女人是谁杀的?
就在疑问重重之际,所有人都被困在酒店里,随着一个接一个地被杀,真相也逐渐浮出水面。
《张晨陆路《无人离岛》_(张晨陆路)热门小说》精彩片段
陆路迅速调取了这个他不认为是情敌的情敌的资料:侻敲,三十一岁。
这个年龄在科技行业或许尚显年轻,但侻敲的名字,己然在新锐科技圈层中掷地有声。
他目前的头衔是星穹智能(StellarMind AI)的联合创始人兼副总裁,这家成立不过数年的公司,正以惊人的速度在AI领域攻城略地。
如果在纳斯达克上市成功,那么侻敲很快就会成为亿万富翁。
资料里的侻敲,是最近一次在公司新品发布会上的照片。
照片里的侻敲,衣冠楚楚,斯文秀气的脸蛋上,架着一副金丝眼镜,两条细长的眉毛,搭配一双丹凤眼,笑起来颇有点勾人的意味。
身材颀长,看上去稍微有点瘦,但是完全符合外界对于“商业科技精英”的刻板印象。
“死男人!”
陆路只觉得牙关在咯吱作响。
旁边的美妇人惊讶地扭头看了他一眼,似乎有点好奇,他怎么突然开始自言自语。
回过神来的陆路干咳了一声,为了掩饰尴尬,将目光转向窗外。
飞机己经上升到云层之上,远处的太阳将朵朵白云照耀得有点刺目,恍然之间,几朵白云组合在一起,像是形成了一个拳头的形状。
只是那个拳头中间,缓缓地升起一个中指。
“卧槽!”
陆路低声骂了一句。
这朵白云正好代表了他心里万马奔腾的感受。
侻敲是散装省人,大学在西安读书,期间和乾姜谈过恋爱。
毕业前俩人就己经分手,侻敲回到散装省,身边也从来不缺女友,但是一首都是只谈恋爱不结婚的状态。
不知道这次怎么会和乾姜的公司谈了合作,那个乾姜公司的大单,甲方正是侻敲公司。
“玛德,有钱了不起啊!”
陆路又低声骂了一句。
他其实有点后悔,乾姜是真心实意希望他陪着一起去度假的,他但凡多花点心思,这里面关系很容易查清楚。
即便他去不了,他也会好生安慰一下女朋友,许诺点什么。
很有可能乾姜就是因为一赌气,才约了侻敲去度假的。
但是这都是猜测,在没有调查之前,他乱想也没有意义。
闭上眼睛,那张照片,冰冷而清晰地又一次浮现在眼前。
那是来自遥远巴厘岛的第一手现场勘查图像。
没有精心构图,没有柔焦滤镜,只有赤裸裸的死亡被定格。
乾姜,像一尊被遗弃的人偶,孤零零地俯卧在泥泞之中。
她身下那片曾经葱郁的绿意,此刻化作黏腻的黑土,贪婪地吸附着她的轮廓。
那身应该是色彩明快的度假衣物——陆路甚至能从记忆中拼凑出它原本的式样——如今被污浊的泥水浸透,颜色晦暗不明,布料紧紧贴在她己无生气的躯体上,勾勒出绝望的线条。
现场勘查报告上的冷硬文字与照片相互印证:“衣物无明显撕扯破裂痕迹”。
这行字像一根冰冷的针,刺穿了陆路试图保持的最后一丝理性。
没有撕扯…… 意味着什么?
是快得来不及反应?
还是力量悬殊到无力抵抗?
这个想法如同淬毒的蛇,猛地钻入他的脑海,噬咬着他的神经。
“没有明显撕扯”……那看不见的暴力呢?
控制?
恐吓?
残忍的戏谑?
或者是……更令人发指、仅存于想象便足以摧毁灵魂的行径?
乾姜那绝望的眼睛,最后一刻定格的是怎样的恐怖景象?
她是否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,品尝过比死亡本身更冰冷的绝望?
仅仅是触及这个念头的边缘……砰!
陆路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攫住,狠狠地、残酷地撕扯、捏紧。
那不仅仅是情绪的痛苦,更是一种尖锐的、生理性的剧痛,从胸腔炸开,瞬间剥夺了他的呼吸。
喉咙发紧,胃部翻搅,眼前甚至短暂地闪过一层黑雾。
他猛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那点微弱的刺痛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、与真实感的微弱连接,试图对抗心脏那几乎要碎裂开来的幻痛和窒息感。
巨大的悲痛和因想象而滋生的、无边无际的愤怒像两头失控的猛兽在他体内冲撞,几乎要将他撕裂。
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,座椅狭窄的空间里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。
不能再看下去了!
不能……再想了!
机舱内恒定的、低沉的引擎轰鸣,在几近崩溃的感官中变成了某种模糊的白噪音。
它单调、持续,带着一种无视人间悲欢的冷漠频率。
这声音不再刺耳,反而像一堵厚实的墙,将他暂时隔离开那个残酷的现实世界。
紧绷的神经,在那沉重的悲恸和无处宣泄的愤怒持续鞭挞之后,终于不堪重负地拉响了警报。
疲惫,一种深及骨髓、掏空灵魂的疲惫感,如同潮水般淹没了那尖锐的痛苦。
也许连续熬夜终于击垮了他顽强的神经,在黑暗的眼睑之下,意识开始变得沉重、模糊。
外界的光线、声音渐渐远去,只剩下那无处不在的引擎嗡鸣,成为了感知世界的最后锚点。
绷紧的身体线条一点点松弛下来,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,只是那残留的苍白指甲印还留在掌心。
呼吸的节奏,在不自知的叹息中,终于从濒死般的急促和浅薄,渐渐变得悠长、微弱……陆路的头微微偏向一侧,倚在并不舒适的航空座椅靠背上。
在万米高空的冰冷金属容器内,在前往未知命运和残骸现场的旅途中,在那细密而永恒的引擎嗡鸣中,他终于被无法承受的悲伤和纯粹的生理倦怠拖入了短暂、无梦的黑暗深渊。
巴厘岛,莫拉梦迪地区警察局。
空气粘稠得仿佛凝滞了热带午后的湿气,混合着廉价消毒水的刺鼻气味、陈旧纸张的霉味,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、似乎永远也散不掉的汗味。
空调的出风口呼呼地吹着冷气,几台老旧的吊扇在天花板上徒劳地旋转着,扇叶切割空气的声音沉闷而拖沓,组合出来的冷气还是无法驱赶这令人昏昏欲睡的氛围。